近日，浙江大学北京公共管理研究会（下称公管研究会）筹办的“求是讲堂”系列活动第二期曁浙江大学公管学院副院长毛丹教授主题演讲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术报告厅举行。讲座以“我们离社区还有多远”为主题，全方位展示了毛丹教授在民政社区领域的研究成果。几十名浙大校友及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师生聆听了此次讲座，并参与了研究和讨论。
讲座伊始，毛丹教授首先从“社区是个啥”、“我们在社区做了啥”、“我们离社区还有多远”这“三个疑问”作为开场白，作为讲座的预热。毛丹教授对不同视角下的社区概念作了全面阐释，同时对社区在现实、政治和社会学中的表现形态做出了区分。他指出，作为社会常态的社区在社会中的地位存在较大的争议，但无论是从人口流动、老龄化问题还是简政放权的角度来看，社区都是社会治理体系多元化的重要主体。这也就能够理解为何上到国家和政府，下到基层和百姓都非常重视发挥社区的作用。从政府的角度来看，社区承担着社会服务与管理的重要职能，是保证党的领导，发扬基层民主自治，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载体。“无论是国家治理还是社会治理，其中心都必须落到城乡社区”，社区就像是国家治理的脚，是落实各项法律政策的最后一公里。对居民来说，由“熟人”带来的“共同话语”与“互帮互助”也是维护邻里和谐的重要力量。同时，要真正实现社区治理的有效治理也必须从国家期望和居民期望两个方面出发，协同政府、社区和市场，满足和调动各方的需求与积极性。
毛丹教授指出，发达国家的社区建设经历三个阶段，即19世纪后半期到20世纪初以自发社区组织来解决工业化带来的某些社会问题为导向的社区建设阶段、1910年代后尤其是1930年代罗斯福新政到二战后政府在基础设施与财政方面的适度介入阶段，和1950年代至1970年代政府全面迫近社区，侧重以法律规制的方式主导社区发展阶段，形成社区自治、半官半、政府主导三种模式，其共同趋势是从不同起点、方向上趋向混合治理。毛院长接着将我国五十年代起建立的街居制下的居民区同现代社区做了生动形象的对比。他举出了80年代身边的例子，揭示了社区“大妈”和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引得现场笑声不断。随后，毛丹教授对近年来我国在社区建设方面取得的成就作了一番梳理，这主要表现在新型社区已基本取代传统社区。针对我国社区建设的未来发展，毛院长提出四点建议：一是需要实现科学整合，二是要转向以居民需求和满意度为核心，三要提升社区建设法制化水平，四要处理好城乡社区衔接。
讲座结束后，大家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激烈研讨。来自中青政的同学结合自己云南支教的经历，提出社区在解决农村空心化中的作用，尤其是解决空巢老人、留守儿童问题上的作用问题。毛丹教授指出，在工业化过程中，人口从农村到城市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农村空心化问题。但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在其工业化后期，出现了乡村修复运动。农村和农村社区在粮食生产、环境治理和文化多样性等方面有其独特价值和作用。正如新领导人表述农村要有农味，农业代表一种文化的价值。结合我国实际，就算城市化率到达70%-75%，依然会有三四亿的人口在农村。当前农村社区建设存在着“进城两头没搞好”的现实困境。杭州在外来人口的融入方面是做得比较好的，在教育、医疗、住房等各方面都基本实现了与市民的平权化。住在哪里就在哪里上学，住在哪里就在哪里就医，大大提高了外来人口的落地生根能力。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视农村社区建设，为人口自由流动提供更多选择。
来自服务外包行业的校友提问社区和小区的区别，以及社会力量在居家养老中可以发挥的作用。毛院长说，就居民个人而言，社区是一个颇为主观的概念，一个楼道就可以是一个社区。但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在考量地缘的继承性、人文等因素之外，成本和收益的计算是政府设置社区的主要依据。政府抓社区的优点是快而全，缺点是比较粗暴，缺乏既合人文，又合科学的标准。政府对社会组织的态度也有一个发展的过程，这都需要时间。针对居家养老问题，毛教授指出居家养老离不开家庭、政府、市场这三方的共同作用。比如养老地产，既需要企业的投资，同时也需要政府的用地优惠、税收减免等政策支持。这就涉及到一个社会企业的概念。社会企业是微利企业，大致有5%-6%的盈利空间，其余盈利部分给社会，且在退出时不能带走增值部分。养老地产是一个新生领域，需要一系列的规则来保障和规范其发展，从长远来看还是有前途的。
曾经挂职某镇副镇长的来自政府部门的某校友提问关于社区建设和政府管理之间的有机协调问题，提出了对政府对社区建设的疑虑，比如政府一方面希望社区强大以协助自己，同时也担心社区过于强大会影响到政府职能的最后落地。针对这一治理难题，毛教授认为，从宏观大势上，应讲清逻辑，明确方向。具体工作上，则可以从党组织建设、财政支持和法治建设等方面来强化政府在社区建设中的主导作用，实现社区建设与政府治理的良性互动。当前，政府应加大对社区建设的财政投入，当社区建设30%-60%的财政是被政府控制时，政府的主导力量将会大为增强。搞好社区和政府的关系非常重要。可以说，乡镇首长和社区领袖间的关系好处了，就说明政府和社会之间的关系好处了。
毛院长讲座既逻辑严谨，又诙谐幽默，在丝丝入扣中循循善诱，在风趣谈笑间引人入胜。回归讲座的主题，我们到底离社区还有多远？用毛院长自己的总结，杭州话：一炮仗路。另一句话：行百里者半九十。期待社区支撑起中国！这既是毛院长呼应讲座主题的收尾之词，也是对中国社区发展的展望与期盼。期待中国的社区建设越来越美好！也期待求是讲堂给我们带来更多思想的盛宴，智慧的火光。让我们携起手来一起思考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现代化，行动起来，一起为中国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
本次讲座为“求是讲堂”系列活动第二场，由公管研究会学术交流部组织。“求是讲堂”活动由浙江大学北京公共管理研究会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联合主办，重点面向公管研究会会员和其他浙大校友、中青院师生，围绕公共管理重大命题和时事热点，主要邀请浙江大学公管学院知名教授以及相关领域专家进行演讲。活动一般每2个月一期，地点一般定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文/徐立星 彭文林